2016/10/03

生活筆記

*店裡有三個泰國女生,人都很好但也都不好惹,於是常聽到她們用泰語大聲地彼此交談,都一直聽到什麼什麼啦~什麼啦~總之句子的結尾好像都在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開始學起她們的口音,thank you啦~、chips for service啦~、chop chop chop啦~有時聽到澳洲同事也跟著在那邊I need a coffee啦~的,我都會笑出來。

*來自哥倫比亞的同事伊莎貝爾,是個漂亮又勤快女生,但英文不是很好,有時表達的方式我完全聽得懂,但是文法或是用詞就沒這麼正確,像是她要去拿保鮮盒時,她會說:I go to container. 我要去保鮮盒,當我在心中翻譯時,不知為何的覺得很可愛。直到有一天,她跟我說另一個同事昨天跟她一起做pita,那個同事一直跟伊莎貝爾說:妳的薯條放太少了!料太少了!伊莎貝爾皺著眉頭像是在想著該怎麼跟我說出與那個同事搭檔的感受,而伊莎貝爾說了:I don't know...She is very hungry......啊哈哈哈哈哈,我當下馬上笑到肚子餓!

*之前的室友安妮不可思議的飲食搭配,讓我常常再度覺得自己的食物搭配range實在還是狹隘。我常常早上在微波爐發現一碗糊糊的東西,我稍微研究一下有奇亞子、燕麥、蔬菜、牛奶、椰子絲(?)、檸檬等等我也許看不出所以然的東西。有一次安妮煮了一大鍋東西,在爐上放了兩天一夜,透過鍋蓋,我只看到檸檬片、柳丁飄在深色的湯上面,我以為她在煮什麼有機驅蚊水什麼的。結果晚上回家後發現,安妮分裝了那鍋東西,那竟然是一鍋紅大豆、蕃薯還有羽衣甘藍菜(Kale)!裡面依舊有一些我真的說不出是什麼的東西。但我依舊沒有勇氣詢問安妮我是否可以吃一口。

*澳洲的狗狗我覺得好像命蠻好的,都被人好好的養著,很信任人類,所以我幾乎還沒遇過不友善的狗,每一隻狗都跟你似生死之交一樣熟的熱情。但我在路上發現流浪漢的狗狗都很安靜,然後眼神卻跟主人一樣憂傷。

*澳洲室友煮煎餃的方式是把冷凍水餃先退冰,然後用椰子油乾煎不像我們會加一點水悶煎,吃起來像是燒餅的外皮但卻是水餃內餡,覺得有趣。

*週末跟同事去酒吧小酌,看著附近大學的年輕人們跟著音樂搖擺唱歌跳著,跟同事扯開喉嚨的聊天,氣氛輕鬆而有時也會跟著音樂輕晃,突然音樂變得很狂野,人們更興奮了!想走到人少一點的地方,發現三個胖大媽而且是鄰居胖大媽的那種大媽,連服裝都是早上走出去看見鄰居胖大媽在澆花的服裝,她們手裡拿著啤酒,超級帶勁的隨著音樂擺動,然後一起跳舞,我自嘆不如。然後又看到一個奶奶沒有在開玩笑的跟著舞台上的樂團大唱歌跳舞,一個年輕小伙子甚至拉高奶奶的手,開心的轉著奶奶,跟奶奶一起跳舞。

*店裡最近很流行一種莫名的接話遊戲,我有時會叫廚房給我pita,於是我會說pita for service,有一個澳洲同事就會接:you are pita for service. 我端halloumi給外場時順口說:halloumi up. 他就說:you are halloumi. 總之就是我說什麼,他就說:you are 什麼。一開始不以為意。只覺得就是耍白爛講垃圾話這樣,殊不知有一天連最大的經理也整天在you are chicken for service, you are one portion of lamb, you are.......。

我覺得太白爛的太好笑了,就問另一個一直被這樣鬧整天的經理路克說這是什麼遊戲嗎?路克翻著白眼說他們就是想鬧人而已,就是一個大家小時候都玩過的一種幼稚遊戲。我就在想這是類似我們小時候當對方說什麼,你就模仿他說什麼那樣的遊戲吧。全世界的小孩果然都在做差不多的事情。

*今天老闆麥可點了非常多店裡的品項要帶走,我邊做他邊放進袋子打包,當我做最後一個pita要給他時,他跟我說這個妳已經做過了。我說沒有,這一個我還沒做,這一個是最後一個。我也是不知道哪來的靈感在那邊跟他僵持著。這時同事們都覺得有趣的在看著我們,然後他瞇著眼看著我伸出手說:好,打賭一百塊!等一下我們全部拿出來看,如果妳做過妳就輸。我看了他一眼,依舊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跟他握手說:好,跟你賭。但老實說我以為他在開玩笑,而且平常其實我記憶力也不是那們好,記錯什麼也不以為奇,所以也是很白爛的正面迎擊他。

後來一一確認後果然我是對的, 我就在旁邊涼涼的說,哈哈哈,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好嗎?結果,麥可竟然轉身真的去拿了一百塊給我。瞬間換我驚嚇,我說欸欸欸我以為你開玩笑。麥可說:沒有喔,我沒有在開玩笑。然後我看了一下經理,他在大笑,於是我也就開心的收下了那一百塊,然後瞬間有種今天可以下班了的感覺。

*既然都獲得了賭博贏來的錢,分了一半給搭班的同事,就決定今天晚餐要拿這個錢犒賞自己,去樓下買了常常看到很多人在買壽司來吃試試看。店員出乎意料的沒有亞洲臉孔,看起來像是歐洲人以及南美洲臉孔的人在當家,但我太開心之下也不以為意,買了外帶三個壽司捲,結果一吃只覺得以後還是不要鐵齒,好好的去那個國家的人做的那個國家的料理的店吃飯老實一點。因為壽司的米竟然微硬然後所以口味幾乎都偏甜。

我坐在那裡吃時發現,天啊,怎麼客人都是外國人,沒有亞洲臉孔啊!我曾經有想過,為什麼亞洲料理店的員工都是亞洲人,中東料理店員工都是中東人,澳洲的酒吧牛排館也幾乎都是外國臉孔,覺得無聊。直到有一次我經過了這裡一間賣澳門燒餅油條的店,透過玻璃看著裡面的作業發現全部亞洲員工裡,竟然有一個外國臉孔的人在揉油條、燒餅之類的。突然覺得,他真的會嗎?然後瞬間發現原來自己其實還是會質疑的。就像去韓國料理店發現裡面全部是澳洲店員、或是去澳洲的運動酒吧牛排館發現廚師員工全是亞洲人一樣多少會覺得「道地」嗎?

我想也許是這個「道地」在使我疑惑吧。但我也沒資格說別人,我自己也是亞洲臉孔在做希臘pita。不過我想其中的細微真的還是當地的人才吃的初級做得出得的「道地」。就像我的室友永遠不懂我對飯軟硬度、水跟米的比例的堅持。我也不會瞭解我的印度同事為什麼吃得出這個咖喱裡面有什麼不一樣的香料。

終於記錄完畢這一陣子以來的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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